书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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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想，她一下子笑一下子哭，还真是忙啊。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悲伤？是为了自己来日无多而叹息？还是后悔伤害了父亲？或是想起了遭受虐待的过去吗？可能性多到猜不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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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，说不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哭泣的理由。相信现在有各式各样的情感在她心中翻腾，明明应该开心却觉得寂宽，明明应该伤心过却觉得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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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到沙发上，看着天花板发呆，等待早晨的来临。当她下次醒来时，我该说什么、又该做什么呢？我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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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于是，复仇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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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，懦弱的杀人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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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似乎是被咖啡的气味弄醒的。看到厚片的蜂蜜吐司、切半的半熟蛋与现成的三明治排在桌上，她就睡眼惺忪地来到座位上，花时间慢慢吃完。期间她的视线一次都不曾转过来和我对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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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接下来要怎么做？」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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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手掌上的伤痕秀给我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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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接下来我打算去报复这个伤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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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从你的口气听来，手掌上的伤应该不是你爸爸弄的吧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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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啊。那个人基本上对暴力很小心，很少会伤到衣服遮不住的部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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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除了你爸爸以外，你要报复的对象大概有几个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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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筛选到五个人，都是在我身上留下了永久疤痕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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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说来，她「延后」的伤口是不是还有五处？不对，一个人未必只造成一处伤痕，应该当成至少还有五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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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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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该不会也包含在这五个复仇对象当中吧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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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还用说吗？」少女若无其事地说道：「等对其他四个人报仇完，我也会要你付出代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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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也是啦，这也没办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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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得达观，表情却很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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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过你大可放心。无论你的下场多惨，一旦车祸的『延后』，也就是我死亡事实的『延后』解除，所有由我引发的事情都会『取消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