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想不是自发产生的,是在特定实践和认知结构中被塑造出的。
思想根植于时代背景、个人经历、及他所面临和试图回答的问题之中。
我们不止要理解别人说了什么,更要理解别人为什么这么说,别人是如何思考得到的结论。
拉康认为主体被他者结构影响,不是自我主权的理性体。这同时也是他对自己某种内在缺失或无意识欲望的回应。
而类型学可以作为一种工具,帮助我们识别不同思想理论的 原型结构 和认知偏好,揭示其思想风格的重复性模式和先天缺陷,从而建立跨思想的比较框架。
类型学能清晰暴露一个理论所依赖的核心预设,这些预设本身可能是未经充分论证的、片面的、或时代局限的。
例如,
1.对理性的过度依赖必然忽视情感、身体、或社会权力维度。
2.对经验的过度依赖必然无法处理普遍必然性问题。
3.特定的本体论预设无法容纳特例现象。
......每种认知框架都有其解释力的边界。类型学能显示某种框架在解决某些问题上的无力感。
在理论所处的时代,理论可能完美解决了其时代的问题,但时过境迁,其解决方案可能变得不合时宜。
或无法应对新挑战。
类型学分析可以揭示理论内部不同部分之间的冲突或不一致。
心理学的介入,将帮助我们看到哲学文本中那些理性表述下的裂缝、不稳定性和重复性。
这有利于我们理解主观性的结构和生成条件。
因此,我们认为引入心理学的工具,尤其是荣格的认知原型和拉康的精神分析视角,有助于识别一些思想理论的盲点。
通过这种方式,得以建立一个更具深度和穿透力的理解框架,使我们不止于在概念层面重复哲学家的话语。
而是对其思想机制本身展开分析。
揭示其理论根源、内在边界、潜在局限;探索更具包容性、解释力、和时代回应性的哲学。
哲学研究不仅应照着讲,还应洞察性地讲、超越性地讲。
这是思考哲学的基本要求。
哲学正是在这种对自身思想前提和实践的不断反思、批判、和更新中,实现其发展和超越的。
引入心理学,不是为了削弱哲学的纯粹性,而是推进哲学自身反思的一种内在工具。
就像拉康指出主体是“被他者结构”的。
哲学家也必须意识到自己是被自然与社会环境、生产力与物质基础、语言文字与文化历史、个人经历与性格偏好、意识和认知的形态与结构......所塑造的。
一个人,要在他的身上,克服他的时代。
这是哲学的最低要求,也是最高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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