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话文资治通鉴——周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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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韩宣惠王想让公仲、公叔来分别掌管国家政事,征求缪留的意见。缪留回答说:“不行。过去晋国重用六家大臣,而国家被瓜分了;齐简公让陈成子和阚止分别掌权,而自身被杀;魏国任用犀首和张仪,结果沦失了西河的大片领土。现在您打算两家并重,那么强的一方必然会在国内结党营私,弱的一- 方便要去寻求外国支援。群臣中有在国内结党营私、欺凌主上的,有里通外国卖国求荣的，您的国家就危险了。”（集权的重要性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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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巴国、蜀国互相攻击,都来向秦国告急求救,秦惠王想出兵讨伐蜀国,但顾虑路险难以到达,韩国又可能来侵犯,所以犹豫不决。司马错建议他出兵伐蜀,张仪却说:“不如去征讨韩国。”秦惠王说:“请谈谈你的见解。”张仪便陈述道:“我们应该与魏国、楚国亲善友好,然后出兵黄河、伊水、洛水-一带,攻取新城、宜阳,兵临东西周王都,控制象征王权的九鼎和天下版图,挟持天子以号令天下，各国就不敢不从,这是帝王的大业。我听人说,要博取名声应该去朝廷,要赚取金钱应该去集市。现在的黄河、伊洛一带和周朝王室，正好比天下的朝廷和集市,而大王您不去那里争雄,反倒纠缠于远方的戎狄小族争斗,离帝王的大业太远了啊!”司马错反驳张仪说:“不对。我听说有这样的话:想要使国家富强必须开拓疆土,想要使军队强大必须让老百姓富庶,想要成就帝王大业必须树立德望.这三个条件具备,帝王大业也就水到渠成。现在大王的国家地小民贫,所以我建议先从容易之事做起。蜀国,是西南偏僻之国,又是戎狄之族的首领,政治昏乱，如同夏桀、商纣;以秦国大兵攻蜀,就像豺狼驱逐羊群-样。攻占它的土地足以扩大秦国疆域,夺取它的财富足以赡养百姓，而军队不须有大的伤亡就可以使蜀国屈服。这样,吞并一个国家而天下并不认为秦国强暴,获得广泛的利益天下也不认为秦国贪婪,我们一举两得、名利双收,更享有除暴止乱的美誉。如今若是攻打韩国、劫持周天子,就会恶名远扬,也不见得有什么实际利益。蒙受不义之名,攻打天下人所不愿攻占的地方,那可是很危险的!请让我论说其中的原因:周朝,是天下尊崇的宗室;齐国,是韩国的亲睦友邦。周朝自知要失去九鼎,韩国自知要失去伊洛一带领土，两国将会齐心合力,共同谋划,求得齐国、赵国的援助，与有旧怨的楚国、魏国和解,甚至不惜把鼎送给楚国，把土地割让给魏国,对此,大王您只能束手无策。这就是我所说的危险所在。所以,攻打蜀国才是上策。”秦惠王听从了司马错的建议，起兵伐蜀,仅用了十个月就攻克全境,把蜀王降为侯，又任命陈庄在蜀国为相。蜀国为秦国吞并以后,秦国更加富庶和强盛而轻视周围各国。（秦的国策抉择。打基础与尝试直取天下的选择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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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苏秦死后,他的弟弟苏代、苏厉也以游说手段在各国获得显耀地位。燕相子之与苏代结为姻亲,想谋得燕国大权。苏代出使齐国归来,燕王姬哙问他:“齐王能称霸吗?”苏代回答:“不能。”燕王问:“为什么?”回答说:“他不信任臣僚。”于是燕王把大权交给子之。鹿毛寿对燕王说:“人们称道尧是贤明君主,就是因为他能让出天下。现在燕王您要是把国家让给子之,就能与尧有同样的名声。”燕王于是把国家交托给了子之。子之从此大权集于一身。还有人对燕王说:“上古时禹推荐益为接班人,又任命儿子启的属下作益的官吏。到老时,禹说启不能胜任治理天下,把君位传给了益。然而启勾结自己的党羽攻击益,很快夺取了君位。因此天下人都说禹明着是传天下给益,而实际上是安排儿子启去自己夺位。现在燕王您虽然说了把国家交给子之,但官员都是太子的人,这同样是名义属于子之而实权在太子手里啊!”燕王便下令收缴所有官印,把三百石俸禄以上的官职都交给子之任命。从此,子之面南称王,姬哙年老,不再听理政事,反而成了臣子,国家大事都由子之来决断。（计入迷惑行为，下一贴就知道后果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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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燕国子之作国王三年,国内大乱,将军市被与太子姬平合谋攻打子之。齐王派人对燕太子说:“我听说您将要整饬君臣大义,申明父子名位,我的国家愿意支持您的号召,做坚强后盾。”燕太子于是结党聚众,派将军市被进攻子之,却没有得手,市被反倒戈攻打太子。国内动乱几个月,死亡达几万人,人心惶惶。此时,齐王命章子为大将,率领国都周围五城的军队及北方的部队征伐燕国。燕国士兵毫无战意，城门大开不守。齐国便捕获了子之,把他剁成肉酱。燕王姬哙也同时被杀。（我看也是苦命鸳鸯×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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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王请教孟轲:“有人建议我不要攻占燕国,有人却建议我乘机吞并它。我想,以万乘兵车的大国去进攻另一个同样的大国,五十天就征服,这靠人的力量是作不到的,只能是天意。现在我若不吞并燕国,上天一定会降祸怪罪。我把燕国并入齐国,怎么样?”孟轲回答说:“吞并后如果燕国人民很高兴,那就吞并吧,古代有这样做的，比如周武王。吞并而使燕国人民气愤,就不要吞并,古代也有这样行事的,比如周文王。齐国以万乘兵车的大国征讨另-一个大.国,那里的百姓用竹篮盛着饭食,用壶盛着饮料来迎接齐军,没有别的原因，就是为了跳出水深火热的战祸啊!如果新统治下水更深,火更热,百姓又将转而投奔别的国家了。”

各国诸侯策划援救燕国。齐王又对孟轲问道:“诸侯多谋划讨伐我,怎么办?”回答说:“我听说过只占有七十里而能统一号令天下的例子,就是商王汤。没听说过拥有千里之广的国家而畏惧别人的。《尚书》说:“盼望我们的君主,他来了我们就可以获得解救。’现在燕国虐待它的百姓,大王前往征服它,燕国人民认为是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他们,都箪食壶浆前来迎接仁义之师。您如果杀了他们的父兄,囚捕他们的子弟,毁坏他们的祖庙,掠走他们的国宝,那怎么能行!天下本来就畏惧齐国的强大,现在齐国土地又增加了一倍,如果不施行仁政,那么就会招致天下的讨伐。大王您应该立即下令,释放被捕的老幼百姓,停止掠夺燕国的国宝,与燕国民众商议,推立新的国君,然后离开燕国,这样做还来得及。”齐王却没有采纳孟轲的劝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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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,燕国人纷纷反叛齐国,齐王叹息道:“我十分惭愧没听孟轲的话。”陈贾说:“大王不用担心。”于是他前去见孟轲,问:“周公是什么样的人?”回答说:“是古代的圣人。”陈贾又说:“周公派管叔监视商朝旧地,管叔却在商地反叛。难道周公预先知道管叔会反叛而仍派他去吗?”回答:“周公预先不知道。”陈贾便说:“如此说来圣人也会犯错误吗?”孟轲说:‘“周公,是弟弟,管叔,是哥哥,周公的错误是合乎情理的。况且古代的君子,有了错误就改;现在的所谓君子,有了错误听之任之。古代的君子,他的过失像日食月食,人民都看得到;待到他改正,人民便更加景仰他。现在的君子,岂只听任错误不改,还要另找托辞。”（想要给台阶下，结果孟不给hhh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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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秦王想征伐齐国,又顾虑齐国与楚国有互助条约,便派张仪前往楚国。张仪对楚王说:“大王如果真能听从我的建议，与齐国断绝邦交,废除盟约,我可以向楚国献上商於地方的六百里土地,让秦国的美女来做侍奉您的妾婢,秦、楚两国互通婚嫁,永远结为兄弟之邦。”楚王十分高兴,允诺张仪的建议。群臣都前来祝贺,只有陈轸表示哀痛。楚王恼怒地问:“我- -兵未发而得到六百里土地,有什么不好?”陈轸回答:“您的想法不对。以我之见,商於的土地不会到手,齐国、秦国却会联合起来,齐、秦-一联合,楚国就将祸事临门了。”楚王问:“你有什么解释吗?”陈轸回答:“秦国之所以重视楚国,就是因为我们有齐国作盟友。现在我们如果与齐国断交毁约，楚国便孤立了,秦国又怎么会偏爱一个孤立无援的国家而白送商於六百里地呢!张仪回到秦国以后,一定会背弃对大王您的许诺。那时大王北与齐国断交,西与秦国生出怨仇,两国必定联合发兵夹攻。为您算计,不如我们暗中与齐国仍旧修好而只表面上绝交,派人随张仪回去,如果真的割让给我们土地,再与齐国绝交也不晚。”楚王斥责道:“请你陈先生闭上嘴巴,不要再说了,等着看我去接收‘大片土地吧!”于是把国相大印授给张仪,又重重赏赐他。随后下令与齐国断交毁约,派一名将军随张仪前往秦国。

张仪回国后,假装从车上跌下,三个月不上朝。楚王闻讯后,说道:“张仪是不是觉得我与齐国断交做得还不够?”便派勇士宋遗借了宋国的符节,北上到齐国去辱骂齐王。齐王大怒,便降低身份去讨好秦国,齐国、秦国于是和好。这时张仪才，上朝，见到楚国使者，故作惊讶地问:“你为何还不去接受割地?从某处到某处,有六里见方。”使者愤怒地回国报告楚王,楚王勃然大怒,想发兵攻打秦国。陈轸说:“我可以开口说话吗?攻秦国还不如用一个大城的代价去收买它,与秦国合力攻齐国。这样我们因秦国失了地,还可以在齐国得到补偿。现在大王您已经与齐国断交,又去质问秦国的欺骗行为,是我们促使齐国、秦国联合而招来天下的军队了,国家一定会有大伤害!”楚王仍是不听他的劝告,派屈句率军队征讨秦国,秦国也任命魏章为庶长之职,起兵迎击。（省流屈原列传。楚王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昏了头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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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燕国贵族共同推举太子姬平为燕昭王。昭王是在燕国被齐国攻破后即位的,他吊问死者,探访孤贫,与百姓同甘共苦。自己纡尊降贵,用重金来招募人才。他问郭隗:“齐国乘我们的内乱而攻破燕国,我深知燕国国小力少,不足以报仇。然而若是真能招揽贤士与他们共商国是,以雪先王的耻辱,是我的愿望。先生您如果见到●合适人才,我一定亲自服侍他。”郭隗说:“古时候有个君主派一个负责洒扫的滑人用千金去购求千里马,那个人找到- -匹已死的千里马,用五百金买下马头带回。君主大怒,滑人解释说:‘死马您还买,何况活的呢!天下人知道了,好马就会送上来的。’不到一年,果然得到了三匹千里马。现在大王您打算招致人才,就请先从我郭隗开始，比我贤良的人，都会不远千里前来的。”于是燕昭王为郭隗翻建府第,尊他为老师。各地的贤士果然争相来到燕国:乐毅从魏国来，剧辛从赵国来。昭王奉乐毅为亚卿,委托以国家大事。（千金买马骨再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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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是张仪通过游说让秦得到巨大的利益，不过……
张仪回国报告,还没到咸阳,秦惠王就去世了,其子秦武王继位。武王从做太子时就不喜欢张仪,等到他--即王位,群臣中很多人便前来诽谤数说张仪的短处。各国听说张仪与秦王间有矛盾,都放弃了对秦国的许诺,再次联合抗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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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仪与苏秦都以合纵、连横的政治权术游说各国,达到富贵的高位,使天下人争相效法。还有个魏国人公孙衍,号犀首,也以能说会道著称。其余还有苏代、苏厉、周最、楼缓之流,纷纭而起,遍于天下,专以诡辩诈术一争高下,多得举不胜举。而张仪、苏秦、公孙街在当时名声最为显赫。

孟轲论之日:有人说:“公孙衍、张仪难道不是大丈夫吗?他们一怒而使各国恐惧,安居时又能使兵火息灭。”孟轲说:“那岂能称得上大丈夫!君子处世堂堂正正,行天下之正道,得志便带领百姓,同行正道;不得志便洁身自好,独行正道。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这才能算得是大丈夫。”扬雄《法言》日:有人问:“张仪、苏秦学习鬼谷子的智术,熟习合纵、连横的理论,各自使中国得到十几年的安定,是这样吗?”回答说:“他们搞欺诈,圣人对此十分厌恶。”又问:“读孔子的书而做张仪、苏秦那样的事,怎么样呢?”回答说:“这好像有凤凰般的嗓音却长着凶鸟的羽毛,糟透了!”再问:“然而孔子的弟子子贡不正是这样干的吗?”回答说:“子贡对混乱而不能排解感到羞耻,而张仪、苏秦却是对游说而不得富贵感到羞耻。”有人问:“张仪、苏秦能不蹈前人旧辙,也算是卓越的人才吧?”回答说:“上古时舜帝对奸佞之人加以拒斥,能说不考虑才干吗?那种人才倒是有才,但不是我们所认为的才干!”（这个初中也有学过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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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秦王派甘茂去约定魏国共同进攻韩国,又让向寿作他的助手。甘茂命令向寿回国对秦王说:“魏国倒是听从了我的安排,不过我希望大王您不要进攻韩国!”秦王在息壤迎接甘茂,询问原因,甘茂回答说:“宜阳是个大县,其实应属郡一级。现在大王您下令面对多重险隘,远行千里,发兵进攻,是很困难的。鲁国有个与曾参同姓名的人杀了人,有人告诉曾参的母亲,他的母亲仍旧织布,泰然自若。等到先后来了三个人告诉她同样的事情,曾参母亲也扔下织梭离开织布机，跳墙逃走了。我的贤良不如曾参,大王信任我又不如曾母亲对曾参,猜疑我的人更不止三个人，所以我怕大王您将来也会有扔梭的举动。魏文侯曾任命乐羊为大将进攻中山国,三年才攻下。回来论功行赏,魏文侯向乐羊出示别人的指控书,多达一筐。乐羊一再叩头行礼说:“这不是我的功劳,是您的力量!’现在我甘茂,是个寄居秦国的臣子,如果樗里子、公孙奭抓住韩国的事情来攻击我,大王一定会听信他们。那时攻宜阳前功尽弃,结果是大王恕背弃了与魏王的约定,而我遭受韩国国相公仲侈的怨恨。”秦王说:“我不会听他们的,可以和你起誓!”于是两人在息壤立下誓言。秋季,甘茂和名叫封的庶长率领大军前去攻打宜阳。（运用投杼典故，得到君主的绝对信任承诺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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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甘茂率军进攻宜阳,过了五个月还没有攻克。樗里子、公孙奭果然提出争议。秦王便派人去召甘茂,想要罢兵。甘茂只说:‘息壤还在原来的地方。”秦王恍然大悟,说:“有这回事。”于是发动1全部兵力去协助甘茂,结果斩杀韩军六万人,攻陷宜阳。韩相公件侈只好到秦国来谢罪求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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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秦武王喜好习武较力,大力士任鄙、 乌获、孟说都做了大官。八月,秦王与孟说举大铜鼎时,用力过猛,血管破裂而死。孟说及其家族被杀。秦武王没有儿子，异母弟弟嬴稷在燕国做人质,国中贵族把他迎回立为秦王,此即秦昭襄王。秦昭襄王的母亲芈八子,是楚国女子,封为宣太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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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赵武灵王向北进攻中山国,大兵经房子城,代地,再向北直至大漠中的无穷,向西攻到黄河,登上黄华山顶,与大臣肥义商议让百姓穿短衣胡服,学骑马与射箭。他说:“愚蠢的人会嘲笑我,但聪明的人是可以理解的。即使天下的人都嘲笑我,我也,一定要把北方胡人的领地和中山国都夺过来!”于是改穿胡服。

国中的士人都表示反对,公子成假称有病，不来上朝。赵王派人前去说服他:“家事听从父母，国政服从国君,现在我向人民宣传改变服装,而叔父您不穿,我担心天下人会议论我徇私情。治理国家有一定章法，总以有利人民为根本;办理政事有一定常规,执行命令是最重要的。彰明恩德要先对卑贱的下层,而推行法令必须先取信于贵族近臣。所以我希望能借助叔父您的榜样来完成改穿胡服的功业。”公子成再拜道:“我听说,中国是在圣贤之人教化下,用礼乐仪制,使远方国家前来游观，让四方夷族学习效法的地方。现在君王您舍此不顾,去穿远方外国的服装,是改变古代教化、违背人心的举动,我希望您慎重考虑。”使者回报赵王。赵王便亲自登门解释说:“我国东面有齐国、中山国;北面有燕国、东胡;西面是楼烦,与秦、韩两国接壤,如今没有骑马射箭的训练,怎么能守得住呢?先前中山国倚仗齐国的强兵,侵犯我们领土,俘虏人民,又引水围灌部城,如果不是社稷神灵保佑,部城几乎就失守了。此事先王深以为耻。所以我决心改变服装,学习骑射,想以此防备四面的灾难,一报中山国之仇。而叔父您一味依循中国旧俗,厌恶改变服装，已经忘记了部城的奇耻大辱,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啊!”公子成从命。于是赵王赐给他胡服,他第二天便穿戴入朝。于是,赵王开始下达改穿胡服的法令,招揽骑马射箭的武士。（胡服骑射，自上而下改革。上面的人以身作则推动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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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五月戊申(二十六日),赵王在东宫举行盛大仪式,把国君之位传给赵何。新王举行祭祀宗庙典礼之后,登位治理政事,他属下的大夫都成为朝廷大臣。又任命肥义为相国,并辅佐新王。赵武灵王自称“主父”。赵主父想让儿子在国中治事,就身穿胡人服装,率领文臣武将去攻打西北胡人领地,他计划从云中、九原向南袭击秦都咸阳,便自己扮作使者,前往秦国,想借此来侦察秦国地形及秦王的为人。秦王没有觉察,事后诧异此人相貌伟岸不凡,不像是臣子能有的风度,派人急忙去追赶;而赵主父一行已经出了边关。经过一-番盘问调查,秦国人才知道他就是赵主父,大吃--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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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秦国攻打楚国,夺取八座城市。秦王派人给楚王送信,写道: .“起初我与你约定两国为兄弟之邦,在黄棘盟誓,派太子做人质,彼此关系+分欢洽。不料楚太子辱杀我的重臣,不辞而别,我实在是愤慨难抑,才派兵攻入你的境内。现在听说你又让太子到齐国充当人质,以求和解。我国与你们楚国互相接壤,结为婚姻亲家,要是如今秦楚关系恶化,就无法号令其他国家。我想与你在武关会面,当面约定,结盟后再离去。这是我的愿望!”

楚王十分为难,赴约怕落入圈套,不去又怕秦国更加恼怒。昭睢说:“大王不能去，只应该赶快调兵固守。秦是虎狼之国,有吞:并各国的野心,不可信任!”楚怀王的儿子羋兰却劝怀王去,于是怀王前往秦国。秦王让一位将军假扮为秦王，在武关伏下重兵,楚怀王一到便闭上关门将他动持,并带着他西行,到达咸阳,让他在章台朝见秦王,行藩臣的礼节,并逼他割让巫郡和黔中郡。怀王要求举.行盟誓,秦王却坚持楚国先交出土地。楚怀王愤怒地斥责说:“秦王欺骗了我,还想用强暴逼迫我割地!”不再答应。秦人便把他扣留下来。

楚国大臣十分忧虑,互相商议说:“我们的君王扣在秦国回不来,被要胁割地,而太子又在齐国充当人质;如果齐国秦国一起算计我们,那楚国就完了。”便打算拥立--位在国内的王子继位为三。昭睢反对说:“君王和太子都被困在外国,现在我们又违背君王的意旨去立其他儿子,不妥!”于是假称楚王去世,到齐国去要求迎回太子。齐湣王召集群臣商议,有人建议:“不如扣下太子要求楚国割让淮河以北。”齐相说:“不可,如果楚国另立- -王,我们就空有人质而又在天下做了不义之事。”那人又说:“不怕，如果楚国新立一三,我们可以和新王作交易:‘给我下东国,我替你杀死太子,不然的话,我们就联合三个国家立太子为楚王。’”但齐王还是听从了国相的意见,归还楚太子,楚国便立太子为楚王。（同屈原列传，楚王又被骗……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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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有人劝告秦王:“孟尝君做秦国丞相,一定会先照顾齐国而后才考虑秦国,秦国实在危险!”秦王于是仍任楼缓为丞相,囚禁孟尝君,想杀掉他。孟尝君派人向秦王宠爱的姬妾求救,姬妾说:“我希望得到你那件白狐皮袍。”孟尝君确实有件白狐皮袍,但已经献给了秦王,无法满足姬妾的要求。他的幕僚中有个人善于盗窃,便潜入秦宫藏库,盗出白狐皮袍送给那个姬妾。姬妾于是替孟尝君说情让秦王释放他。孟尝君走后,秦王觉得懊悔,就派人去追。孟尝君逃到边关,按照守关制度,要等鸡叫才能放行过客,而这时天色还早,追赶的人马上将到。幸亏孟尝君幕僚中有人善学鸡叫,四野的鸡一听他的叫声都引颈长鸣,孟尝君才得以出关脱身。（鸡鸣狗盗由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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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赵王封弟弟赵胜为平原君。平原君好养士,门下的食客曾有几千人。其中有个公孙龙,善于作“坚白同异”的辩论考证,平原君尊他为座上宾。孔穿从鲁国来到赵国,与公孙龙辩论“奴婢有三个耳朵”的观点,公孙龙辩解十分精微,孔穿无以对答,一会儿就告辞了。第二天他再见平原君,平原君问:“昨天公孙龙的-番论述头头是道,先生觉得如何?”回答说:“是的,他几乎能让奴婢真的长出三只耳朵来。说起来虽然如此,实际上是困难的。我想再请教您:现在论证三个耳朵十分困难,又非事实;论证两个耳朵十分容易而确属事实,不知道您将选择容易真实的,还是选择困难、虚假的?”平原君也哑口无言。第二天,平原君对公孙龙说:“您不要再和孔穿辩论了,他的道理胜过言辞,而您的言辞胜过道理,最后肯定占不了上风。”

邹衍路过赵国,平原君让他和公孙龙辩论“白马非马”的观点。邹衍说:“不行。所谓辩论,应该区别不同类型,不相侵害;排列不同概念,不相混淆;抒发自己的意旨,表明自己的观点，让别人理解，而不是困惑迷惘。如此,辩论的胜者能坚持自己的立场,不胜补也能得到他所追求的真理,这样的辩论是可以进行的。如果用繁六缛节来作为凭据,用巧言饰辞来互相诋毁,用华丽词藻来偷换概念，吸引别人使之不得要领,就会妨害治学的根本道理。那种纠组!不休,咄咄逼人,总要别人认输才肯住口的作法,有害君子风度,邹衍是绝不参加的。”在座的人听罢都齐声叫好。从此,公孙龙便受到了冷落。（阴阳家用道理让名家落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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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楚襄王从秦国迎娶新娘。

臣司马光曰:秦国真是太无道了,害死楚怀王又逼迫淇子楚襄王;楚国也太不争气了,忍下杀父之仇而与敌人通婚!鸣呼!楚国君王如果能把握正确的治国之道,臣子如果能任月得人,秦国即使强大,又怎能肆意欺凌它呢!荀况说得好:“治国之道,善于运用的,仅有百里方圆的地方也可以独立于天下;不善于运用的,有楚国六千里国土也只能被仇人所驱使。”所以君王不讲求治国之道而扩张势力,正是走向危亡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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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冬季,十月,秦王自称西帝,派使者建议齐王为东帝,想纣定两国共同进攻赵国.苏代从燕国前来,齐王便问他:“秦国派魏冉来劝我称帝,你的意见如何?’苏代回答说:“我建议大王先予以接受, .但暂时不称帝。秦王称帝后,天下如果不表示反对,大王再称帝,也不算晚。秦王称帝如果遭到天下指责,大王就不再称帝,趁势收买天下人心,这是个大资本。况且进攻赵国与进攻有夏桀恶名的朱国,哪个有利呢?现在大王不如暂时放弃帝号以使天下归心，然后发兵讨伐‘桀宋’,征服宋国后,楚国、赵国、魏国、卫国就都会慑服了。这样,我们名义上尊重秦国而让天下去憎恨它,正是齐国反卑为尊的计策。”齐王采纳了他的建议，只称帝两天便放弃了。十二月,吕礼从齐国到秦国,秦王也去掉帝号,仍旧称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