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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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将剪刀往后一收，合了起来。刀刃远离眼睛，当女子正要松一口气，剪刀就猛力剌进女子的颈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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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要剌的不是咽喉，剪刀似乎贯穿了颈动脉，只见刀刃拔出的瞬间，鲜血就像喷泉似地从伤口溢出。不是流出，是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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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双手按住伤口，彷佛想拦住剧烈排出体外的血液，但她维持这样的姿势几十秒『后，眼睛睁开，就这么断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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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这次，也弄脏了。」少女沾到鲜血，转身面向我说道：「亏我还挺喜欢这套衣服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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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再买就好了。」我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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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少女一直脸色苍白，所以我早就有预料到，只见她躲起来换回原来的制服后，特地回到店内，跑进餐厅旁边的厕所好一会儿都不出来。听得见小小的呕吐声，多半就是在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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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想，她杀人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，事后的反应却极为正常。这名少女和案例教科书中的那种连续杀人犯不同，对暴力有着明显的厌恶。不然她就不会每次杀人后，都不舒服到呕吐或脚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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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女生会实际去杀人，想必她的怨恨极为强烈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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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也是一样。明明才刚目击凶杀现场，为什么却能如此若无其事呢？和杀人魔在一起却毫无感觉的我，岂不是比杀人魔还疯狂得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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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即使真是如此，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困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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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在阴暗的走廊上、一张外皮满是裂痕的沙发椅上坐下，等待少女出来。过了抽完三根烟的时间，她总算回来了。她脚步沉重，双眼充血通红，多半把今天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。本来就已经很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，变得像幽灵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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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脸色好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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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么一开玩笑，少女就以死气沉沉的眼神说：「我本来就是这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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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没那回事。」我否定她的说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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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我们应该分秒必争地逃离这个地方。虽说我们已经把那女人的尸体藏进草丛，不过被发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，而且少女的书包里还装着做为凶器的裁缝剪刀与沾满血的衣服。我的衣服也一样沾到血，只是比较不明显，但仍处于一旦被叫去侦讯就会当场玩完的状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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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我却说出这样的话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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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「吶，今天的复仇要不要就在这里告一段落，先去透透气再说？而且你好像也很累的样子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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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用手拨开长得可以遮住眼睛的浏海，看着我的眼睛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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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例如说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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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来以为她会一口回绝，没想到她的回答还挺积极的。她大概无心反驳了吧。我心想，这应该会是一次很不错的「加分」。